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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0日到18日,由導演徐俊創作的“上海三部曲”系列在北京保利劇院演出7場,得到首都觀眾的贊賞。作為原味呈現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上海人情世故和文化特色的戲劇作品,為何能在首都產生如此巨大的吸引力?“上海三部曲”由榮登第17屆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開幕舞臺的大型原創音樂劇《猶太人在上海》、滬語話劇《永遠的尹雪艷》和原創話劇《大商海》組成,在上海首演時就廣受贊譽,其藝術成就不僅受到上海文藝界的大力推崇,也得到國內甚至國際戲劇界的總體好評。此番晉京商演,筆者得以觀看,并采訪了部分觀眾,從他們的話語中感到,三部戲能讓北京觀眾一致認可,說到底還在于精品二字。精品是不受語言、觀念和地域文化限制的,精品是永遠有市場的。那么,這三部戲,“精”在哪里?首先,精在故事的選擇。近現代以來,上海灘上發生的故事很多,改變中國的事件眾多,風云人物輪番出場,我們當然不是說這些著名的人和事不必再寫,把這類故事創作成精品照樣有市場。只是想說,“上海三部曲”選擇了生活在上海灘上默默無聞的平凡人,這也能引起共鳴。雖說《猶太人在上海》里的故事大多真實,但終究屬于凡人小事,沒有驚天動地,而《永遠的尹雪艷》和《大商海》更是改編自文學作品,“舞國皇后”和商界精英在“東方巴黎”絕不算是鳳毛麟角。可是,這些人物構成了上海的多元和多彩,是那個時代的印痕和光彩,也是當代上海獨特的脈絡之源。不管上海人還是上海之外的人,想了解那個時代的上海,這些故事和附帶的感受也是一個切入點。?其次,精在做戲的執著。一方面,三部戲選擇的戲劇形式就匠心獨具,《猶太人在上海》呈現兩個民族非常時期相互幫扶,特別是上海市民對來滬避難的猶太人的細致關懷,實為一段歷史佳話,直到今天,還有許多猶太人跑到上海追尋前輩的蹤跡。由于是碎片化的故事,又是國際題材和中英文混雜劇目,采用音樂劇形式,可以集納更多的人和故事,并容易溝通他們的思想情感。《永遠的尹雪艷》是戲劇舞臺少有的滬語話劇,原汁原味的上海話更能顯示出十里洋場的絕世繁華,也引起我們對“醉生夢死”或多或少的反省。《大商海》表現上海商界精英的誠信睿智,僅僅在兩小時內串起多個故事,應該說,話劇是最有效的形式,而且加入了評彈藝人的道白與表演,不僅大大擴展了時空,連貫起跳躍的故事,也與主人公來自蘇州的身世所對應。另一方面,三部戲的唱詞和對白精雕細琢,音樂、舞美、服裝、燈光等戲劇元素雅致大氣。《猶太人在上海》有大量的英語和寧波話,《永遠的尹雪艷》幾乎全是上海話,《大商海》也出現蘇州話和揚州話,照理這些對許多首都觀眾是個考驗,但上述各方面的精致打破了這些障礙,反而挑起了觀眾認真欣賞的欲望。《大商海》全體演員謝幕。第三,精在演員的出色。三部戲中,有多位上海戲劇名家,也有當紅演員,《猶太人在上海》還請來了以色列的優秀演員,主角和配角對人物的把握大多恰到好處。與傳統戲劇比較,三部戲的主角戲份不很突出,這可能與故事較多和編導考慮戲劇的張力有關,也是當代國際戲劇舞臺的一個趨向,但恰恰給了配角以大的表現空間,使得一些配角成為戲劇故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像《永遠的尹雪艷》里的樂經理和幾位愛打麻將的太太、《大商海》里兩位管市場和財務的大班,《猶太人在上海》里暗戀以色列工程師的以色列籍女一號,都給觀眾留下較深的印象。當然,創新思維在三部戲中的體現,更增添了劇目的吸引力。《猶太人在上海》沒有出現一個日本鬼子,但觀眾分明感到德日法西斯魔爪的存在;音樂上的合唱、伴唱、獨唱、對唱,都有非常優美的修辭、旋律和配樂,把快樂、憂傷、憤怒、絕望等情感比較充分表現出來,特別是開頭那段猶太人抵滬后開心的舞蹈和那段姑且稱之為《微光》的樂曲,多次以各種形式出現在劇中,時而抒情,時而振奮,絲絲入扣。與白先勇的小說原作相較,滬語話劇《永遠的尹雪艷》弱化了尹雪艷的市井氣,突出了上海這座城市的味道,樂經理在批斗中望著白色舞后椅子悄悄舞上一曲,以及末尾百樂門的重新開張,都讓我們感覺到人類任何時候都有對快樂追求的權力,如今看待上海,不僅要懷舊,而且要前行。《大商海》里的評彈,有時出戲,有時入戲,看似打亂了時空,實則串起了故事。總之,經過一番創新探索,三部戲讓舞臺藝術的表達能力充分發揮出來。《永遠的尹雪艷》主演在謝幕。中國戲劇文學學會副理事長、國家一級編劇李東才說,“上海三部曲”燦然綻放于首都舞臺,引起巨大轟動,三部戲,三類題材,三種風格,各具特色,卻又集中展示出滬地風情和海派藝術的獨特魅力,同時作出了民營劇團舞臺劇大制作的成功嘗試,可喜可賀。本文圖片來源:張明新攝?題圖說明:《猶太人在上海》劇照?圖片編輯:曹立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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